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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仃:中国美术的“立交桥”

  2010年2月21日,著名艺术家、教育家,原中央工艺美术学院院长张仃先生辞世,享年93岁。张仃先生近80年的艺术生涯,跨越漫画、实用美术、艺术设计、展示设计、舞台美术、动画电影、装饰绘画、壁画、中国画、书法、艺术批评、美术教育等诸多门类,以其丰沛的艺术激情与超常的艺术能量纵横捭阖于古典与现代、东方与西方、学院与民间的张力语境之中,成为解读20世纪中国美术史的一个经典文本。生前曾被誉为“一部活的现当代中国美术史”。被称为20世纪中国的“大美术家”和20世纪中国美术的“立交桥”。

通过张仃这座20世纪中国美术的“立交桥”,可以通往珂弗罗皮斯、格罗斯、毕加索、马蒂斯、鲁奥、梵高,也可以通往程邃、石溪、王蒙、范宽;可以通往吴昌硕、黄宾虹、张光宇、林风眠、李可染,也可以通往民间剪纸、皮影、年画和宗教壁画。没有一个画家能够像张仃这样打开自我而包罗万象。他既不重复别人,也不重复自己,总是跨越式地超越自我,在永不满足中与时俱进。孟子说:“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张仃就是这样一个充实而有光辉的大美术家。

漫画界的“一座金矿”20世纪30年代,是中国的杂文与漫画时代。政府外示弱于日本,内逞暴于人民。流亡关内的东北少年张仃愤然以漫画为投枪匕首,投身于抗日救亡的时代洪流。他的漫画造型准确、简练、风力、刚强、富于鼓动性和吸引力。从1933年到1938年间,张仃活跃于北平、南京、上海、武汉、西安、榆林,带着他的漫画出入于前线和街头,成为当时中国漫画界最年青勇猛的一员战将和人权斗士,并因此罹祸入狱。叶浅予回忆说:“张仃这个名字在30年代初露头角时,漫画刊物的编者们好像发掘到一座金矿,舍得用较大篇幅发表他的作品。”

20世纪30年代,是中国的杂文与漫画时代。政府外示弱于日本,内逞暴于人民。流亡关内的东北少年张仃愤然以漫画为投枪匕首,投身于抗日救亡的时代洪流。他的漫画造型准确、简练、风力、刚强、富于鼓动性和吸引力。从1933年到1938年间,张仃活跃于北平、南京、上海、武汉、西安、榆林,带着他的漫画出入于前线和街头,成为当时中国漫画界最年青勇猛的一员战将和人权斗士,并因此罹祸入狱。叶浅予回忆说:“张仃这个名字在30年代初露头角时,漫画刊物的编者们好像发掘到一座金矿,舍得用较大篇幅发表他的作品。”

从国徽设计到《哪吒闹海》

        新中国成立时,他负责和参与开国大典、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美术设计工作,设计改造怀仁堂、勤政殿,设计天安门广场大会会场和新中国第一批纪念邮票。曾领导中央美院国徽设计小组参与国徽设计。1954年,他与李可染、罗铭先生发起的水墨画写生运动,倡导中国画写生,开创了中国画深入生活面对自然写生作画的一代新风,从而成为中国当代山水艺术转型的先行者之一。他还曾领导了著名的“首都机场壁画”创作,推动了中国壁画艺术复兴。1978年,张仃任美术总设计,完成了动画片《哪吒闹海》,对中国的动漫及儿童绘画读物影响深远。

       最值得一提的是,张仃在晚年以焦墨写生为突破口,历经多年的探索,将焦墨这种中国古已有之的绘画技法,拓展为一套独立完整的艺术语言,以焦墨勾勒代替水墨晕染,把焦墨的局限化为纯粹的极致,使焦墨山水在中国画系统中斐然成章,开辟了中国山水画艺术的新空间与新境界。

张仃的“焦墨山水”是当代艺坛一道著名的风景线

       在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眼中,张仃是中国现代美术教育体系的一位重要开拓者、艺术设计事业的奠基人,也是中国现代美术史上的标志性人物。

范迪安评价说,张仃笔下的山水世界不仅呈现出茂密、苍茫、勃郁的自然物状,而且还向外溢涨着它们吐纳、运行不息的生机,“是张仃先生不凡的人生经历和深厚的学养使他自觉地倾向了充实的境界,在画作中表现为山水形象的具体、丰富与实在。”

范迪安认为,张仃的创作跨越漫画、实用美术、艺术设计等诸多门类艺术,是美术界百年难遇的多面手与大美术家。“张仃最大的艺术成就在于:一方面,他将艺术与社会生活联系起来,真正用艺术点亮生活;二是他晚年在焦墨山水方面取得的辉煌成就,是独树一帜的焦墨国画的开创者。”

与毕加索的交情

       在国内艺术界,张仃曾被称为“唯一一位见过毕加索的在世艺术家”,这个说法虽然有些善意的调侃,却也让大家知道了一段有意思的东西方艺术界的交往。那是在1956年,张仃担任法国国际博览会中国馆的总设计师,被邀参加我国派往法国的文化团。从小就崇拜毕加索挥洒不羁画风的张仃,也想借此机会去法国南部会见一下自己的偶像。就是那次会面,让张仃有了和毕加索交流的机会。据说,限于当时法语的翻译水平,两人的谈话并不多,但彼此却能准确感受到对方想表达的意思。由于一直对东方艺术充满着敬意,毕加索对待这次交流很认真。毕加索还很有意思,他的墙上挂了许多西班牙面具,他们谈到兴奋时就戴上古怪的面具来与对方调侃,气氛很友善。离开时,张仃送给毕加索一个齐白石的画册,毕加索回送给张仃一本他自己的画册,并在画册上用汉字写下“张仃”两个字,还赠画了一个和平鸽以表达敬意。

956年,张仃与毕加索在一起

        其实,张仃对于国内的现代艺术教学,也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他在很早就将西方现代绘画观念同中国的民间艺术结合起来,创造出本土的现代风格。我们现在来看那部诞生于30多年前的动画片《哪吒闹海》,仍然感觉到动画造型不落伍,这都与张仃当年的现代艺术观念分不开。

民间艺术的守护者

张仃的早期作品吸收了许多民间绘画的精华

        张仃的艺术启蒙,是从孩提时起帮母亲往雪白的馒头上打红点开始的。小时候最兴奋的事就是逛庙会,还有就是看大出殡,红红绿绿的纸人纸马煞是好看。他的一生始终没有离开过中国民间艺术的沃土。他与叶浅予最早宣扬苏南的蓝布印花布之美,他第一个到陕北搜集民间剪纸并整理出版,他第一个到东北农村炕头帮翻身农民画新年画,他第一个把皮影、剪纸、土布带进了世界博览会,他第一个把泥人张、面人汤、皮影陆请进了美术学院,他第一个让美术院校的学生去临摹寺庙里的宗教壁画,他第一个把民间剪纸设计成特种邮票,他第一个把剪纸图案印在土布上做成西式沙发的靠垫,他一直担任中国民间美术学会的领导。他的家里,到处摆放着全国各地的民间工艺品,他穿民间土布,用民间土碗,坐民间木椅,挂民间布帘,他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朴实清新的民间艺术氛围中。梁任生说:“张仃是第一个把民间美术推上大雅之堂的人。”而更多的民间艺人,则把张仃看作中国民间艺术的守护神,他自己却说:“我愿意终身做一个民间艺术的守护者

        80高龄仍在雪地里写生

        美术评论家、凤凰卫视主持人王鲁湘介绍,张仃80高龄时还坚持外出写生。“我记得那年我陪张老在秦岭写生,踏着没膝的大雪,张老四处寻找可入画的素材,一旦找到好素材,他就进入到忘我的境地。有一次在零下23度的雪地里写生,我们听到张老呼吸异常,摸他的额头直烫手,明显是发烧了。但张老浑然不觉,仍坚持作画,等劝下山到医院一检查,竟是肺炎。”还有一次到甘肃写生,张仃和年轻人驱车同行,一个来回就是万余公里,结果他的写生作品是最多的。王鲁湘介绍,张仃自2000年以后就搁笔不画画了,不是没有画画的力气,而是他足不出户、脱离社会生活,不再有激情使然。“张老曾对我说过,创作通常是现场与激情的产物,没有了客观的现场与主观的激情,一切艺术创作都不免显得苍白无力。”

晚年的张仃,仍然坚持写生

         在艺术家袁运生眼里,张仃身上除了勤奋还有着一种坚韧。这种坚韧,表现在他的画作里面,以及他的为人方面。“张先生最让我感动的是,他十年如一日地追求着焦墨山水,实际上他一直在尝试寻找一个可以表达他人生、精神的载体。尽管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可他自己总是不满意,总在不断地探索,不断地完善。所以,你可以感觉到他几十年来似乎一直在做一件事情。”

对比当下,袁运生觉得现在的美术教育出现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都跟我们道听途说的一些西方新理论混在一块。如果说我们希望在我们的艺术运动里有一个比较健康的状态,我觉得张先生的画、张先生的为人、张先生的精神追求和坚韧态度,是我们最重要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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